【陆花】明暝（三）
我错了我真的错了，万万没想到我居然会更得这么慢【。】咳，不过该来的总是会来！
依旧预警，狗O私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听雨茶楼里很安静，客人低声地交谈。花满楼坐在二楼靠窗的雅座上，听午后缠绵的雨声，听楼下客人们的闲谈，听街边匆匆而过的路人。
他本可以呆在百花楼，但今天，他忽然感到有些憋闷，只想出来坐坐。陆小凤走的时候他就醒了，他没有跟他打招呼，于是他也不去问。他已习惯了陆小凤的不辞而别，可每次陆小凤离开，他都要走出百花楼，找个地方散散心。
花满楼从不介意他的朋友离去。但不介意，不代表无动于衷。
今天的听雨茶楼似乎有些不一样。花满楼说服自己，大概是昨晚的疑虑未消的缘故。他端起桌上的茶盏，细细嗅着茶香。雨前龙井，清香之气尤为动人。花满楼的心情也跟着好了一些，他轻轻笑了一下，慢慢地品。
春雨渐密，花满楼久久未动，仿佛沉醉在这茶意里。
“不好。”
花满楼蓦地惊醒。他这才意识到，自己竟然在茶楼里睡着了。耳畔的声音还未消散，他细细回想，那声音却似乎是……陆小凤？
屏息静听，自己身处的仍然是茶楼里最僻静的隔间，这里显然没有人。陆小凤？陆小凤将将破晓便已走了。难道，刚才那句话，竟然是梦么？
可这梦又太真实了。花满楼碰了碰桌上的茶杯，还是温的。看来，他并没有睡着多久。楼下似乎有片刻的宁静，又也许是因为初醒，一时间，他竟什么也没听到。
花满楼朝楼下招招手。店小二心领神会，伶俐地上楼走到他跟前。
“花公子，有什么事吗？”
他是这里的熟客，店里有人认识他，再正常不过。但花满楼对这个声音并不太熟悉，大概是新来的杂役。他没太在意，温声问道：
“刚才，楼下可有什么动静？”
那伙计愣了一会儿，回答道：
“没什么动静啊……只是刚才有一伙客人，会了钞走了，听他们说，好像是要出城……”
出城？
花满楼仔细思索这两个字。城外有什么呢？也许什么都没有。但今天，花满楼心中竟有些隐隐的不安。
他是不是也该出城去走一走？
城南十里。
天色转暗的时候，雨终于停了。道路已变得很泥泞，花满楼站在郊外，他一向干净的鞋上，已经沾了些许泥点。
花满楼一路上是随着那伙人来的。他有几次都听到了他们的声音，最近的一次，就在一炷香以前。
他已在这附近找了一炷香的时间，他再也没有听到那伙人的声音。难道，这群人竟然凭空消失了？
花满楼又想起昨晚那个拔刀的人，那个他曾以为听到了声音，实际上却并没有找到的神秘人。那个伤了陆小凤的人。
他们会不会是一伙的？
他让自己冷静下来。无论他们是不是一伙的，引他来这里都一定有原因。没有人可以凭空消失，即使像司空摘星那样的轻功高手，也不可能突然失去行踪。他们一定在这附近的什么地方。
花满楼决定找找看。他已经在空气中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，一种雨后的郊外本不该有的气息。
紧接着，他的脚碰上了一个低矮的石阶。
花满楼用了一点时间，才把四周勘查完。他并不清楚这里原本的样子，看格局大概是个小庙。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焦木味，他碰到倒塌的门板和炭黑的木头，让他基本可以断定，这里已经被烧成一片焦土。
花满楼轻轻地摇了摇头。下了一整天的雨，掩盖了火势，也掩盖了本该冲天的烟雾和气味。现在，地上的焦砾已经被雨水淋透，变得冰冷。他甚至不知道这场火是何时放的，又是何时熄灭了。
他继续往小庙的深处走。
藏经阁被烧毁得最厉害，看来火就是从这里着起来的。房架已经塌了，花满楼迈步走了进去。他洁白的袖口已经染上了灰尘，但他的脚步并没有停下。令人奇怪的是，花满楼在藏经阁里竟连一张纸片也没有找到。难道，它们真的全都被烧成了灰烬吗？
没有人知道。
但是，一座藏经阁，必定会有摆放经书的书架。如果这里没有书，那么书架是用来做什么的呢？
花满楼逐一摸索。
果然，他在最里侧的书架后，找到一个暗门。
花满楼走了下去。他没有听到声音，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藏在这里。
密道不算长，他很快摸到一扇门。花满楼没有犹豫，拉开门走了进去。
然后他停住了脚步。
在门上，他问到了不同的味道。这里已经几乎没有烧焦的气息，但他闻到的气味，远比烧焦味更可怕。
是血的味道。
花满楼很确定，曾经有一个人，用左手扶在门板上，从反方向推开了这道门。
他不愿多想。一个左手上有血的人，不一定左腹有伤；左腹有伤的人，也不一定只有陆小凤一个。如果没有这场火，没有这阵雨，也许他还能找到更多的线索，可惜现在，其余的气味都已变得很淡了。
……他不愿多想，但又不得不多想。
曾经推开这扇门的人，会不会就是陆小凤？
前方的路被断木阻隔了。花满楼只好原路从藏经阁返回院子里。
他心中的不安依然没有消除，今天发生的一切都仿佛误打误撞，他不经意地出城，不经意地发现了破庙，又不经意地找到了很可能与陆小凤有关的线索。
这是必然，还是有人刻意安排？
现在，线索似乎又断了。花满楼不能确定陆小凤是不是真的来了这里，更不明白，为什么有人要把这座庙烧毁。
最不明白的是，陆小凤，现在到底去了哪里？
花满楼低低叹了口气。他很少离开百花楼，可是既然出来了，有些事他就一定要查个清楚。
他已决意去找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