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陆花】明暝（一）
一个不知道能不能开完的悬疑向脑洞。
狗O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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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已经很深了。花满楼站在百花楼上，似乎在眺望着什么。这时节已不算很冷，但夜晚的风依旧是凉的。换做旁人，大概只会觉得这夜色漆黑一团。但花满楼从不这样想。夜里会发生很多白天不易出现的事，更重要的，花满楼已经从今晚的夜风中嗅到了危险的气息。
他并非无聊才站在这里。虽然他的模样还是那么从容淡然，但对他有所了解的人定能一眼就看出来，他在紧张。
不，与其说紧张，不如说戒备。
他在等着什么事情发生。
一道光从不远处的屋檐下飞速闪过！
花满楼眨了一下眼睛。他看不到那抹光，但他感觉得到。他知道，他要等的事，已经很近了。在被花架隐藏住的地方，他缓缓握住了拳。
对方的声音很低，速度非常快，这样的轻功在江湖上已经很少见了。花满楼忽然想到了什么，他悄无声息地，又微微松开了手。
然而紧接着，他听见了兵刃的声音。很轻，但很果断。能让自己的兵器发出这样声音的人，出手一定抱着必中的决心。那声音消失得很快，但对花满楼来说，已经足够了。现在，不管这件事是否和他的朋友有关，他都已决意出手。
一抹身影从百花楼上掠开。花满楼对自己的听力很有自信，他知道，对方一定站在两条小巷外的屋顶上。架上的花微微摆动了两下，紧接着是对街檐上的第三片瓦——花满楼伸出手，他相信，自己很快能碰到今晚夜色中，其中一人的衣角。
月亮完全隐在乌云后面，这样的天气，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如同瞎子一般。但对花满楼或许是件好事。他速度并不慢，下一瞬，他已站在之前发出声音的地方。
这里很安静。花满楼转过身，他很快确定屋顶上并没有人。
……这不可能。花满楼从来没有听错过，然而现在他竟有些不确定了，仿佛今晚的种种，都是一个特意为他设下的圈套。
花满楼从来不是多疑或善于胡思乱想的人，他屏息，站在原地努力寻找新的线索。他知道，如果真的有什么阴谋，那现在还远远不是对方收网的时候。
很快，下一个声音就出现了。这次比前一个要清晰的多，在这样的夜里，甚至可以称得上响亮，足以把附近浅眠的百姓吵醒。
那是花盆从高处掉到街上的声音。陶土盆，海碗口大小，花满楼还清楚地记得，早晨给那盆杜鹃浇水的情形——他的脸色忽然变了。
是的，他早该想到。如果陷阱不在他落脚的屋顶，那么更有可能在百花楼。这是调虎离山之计。
没时间后悔，花满楼迅速跃了回去。这次，他成功在自己之前站着的地方，找到了他等了一晚的答案。
那是一个人。他靠在花架旁，坐在地上。比对方的鼻息更容易让花满楼判断现状的，是已经漫溢鼻端的血腥味。那人气息因受伤而急促，但并不微弱，看来不算什么致命伤。这个结论让花满楼暗暗松了口气，他缓步走过去，在人身侧半跪，拿起那人的右手腕替他诊脉。
那人笑了。他笑起来的时候喘气仍是艰难，可却让人觉得，他似乎不是刚受了伤，而是刚喝了一坛好酒那么高兴。花满楼原本严肃的脸庞因为那人的笑声而不由自主地缓解了一点，然而这并不足以解开他心中的谜团。那人似乎已没什么再站起来的力气，花满楼轻轻摇了摇头，扶住他肩膀，摸索着寻找他身上的伤口。
“在左腹。”
那人终于开口，那音调里，笑意还没有完全散去。
“花满楼，我真佩服你。你好像每次都知道，来的人是我。“
花满楼在他的指示下终于碰到了那处伤口。伤口不深，但相当长，显然是很难躲开的一击。对于面前这个男人来说，这样的伤已经是很多年不曾有过的事了。
花满楼重新皱了下眉。一半是因为朋友的伤势，另一半则是因为，今晚这太过诡异的局面。但当他回答对方的话时，那些令人犯愁的情绪又倏地不见了。
也许，这就是朋友的力量。
“每个人的脚步和气息都不相同，对我来说，你并不难分辨。况且在我的朋友里，你陆小凤，实在是太特别的一个。”
那人——陆小凤，受了伤正躺在花满楼家阳台上的陆小凤——于是又笑起来，他似乎很喜欢听到这样的评价。但这次他没能笑很久。伤口的疼痛和失血已经让他的意识有些模糊，身体开始虚弱。
花满楼发现了这一点。他现在已没心思再去想其他的事情，只好把陆小凤从地上艰难地扶回房间里。
“我曾预料到是你，但没能抓到伤你的人。”
他边走边说。陆小凤尽力在配合他，不过他已经快要昏迷过去。花满楼忍不住问他。
“对方是谁？能不被你的灵犀一指制住的人，江湖上不会超过三个。”
陆小凤终于靠上了床垫，他沉默了很久，才回答。
“……他确实很厉害。”
花满楼还想说些什么。比如，那些能快过他的灵犀一指的人，根本都没有伤他的理由；比如，那个人不仅快过了陆小凤的手指，而且瞒过了花满楼的耳朵；比如，有能力伤了陆小凤却没杀了他的人，到底有什么企图；再比如，陆小凤今晚，究竟为何出现在百花楼附近。
最终，他什么都没有问出口。对他来说，陆小凤出现在这里，本就是一份信任；更重要的是，花满楼从没有过怀疑陆小凤的念头。
可惜陆小凤对他的朋友想了什么毫无所觉。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悠长，很快就沉沉地睡了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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欲知后事如何，且听下回分解。:)